羯,中国古代北方民族名。亦称“羯胡”。
关于羯族的族属问题,史籍记载极少。
《晋书·石勒载记》言: “石勒字世龙,初名,上党武乡羯人也,其先匈奴别部羌渠之胄。”《魏书·羯胡石勒传》云: “其先匈奴别部,分散居于上党、武乡、羯室,因号羯胡。”又考《晋书·北狄匈奴传》所载,入塞匈奴十九种,一脉为羌渠--时称别部者,意其与匈奴本非一族; 称之为羯,亦非仅居羯室,因晋人泛指杂胡为羯胡。
众多学者对于羯族的种姓构成进行过较为深入的探讨,认为其中包含不少西域胡。
首先,从相貌上看,羯人高鼻、深目、肤白、多须,为西域胡人的典型相貌。
其次,羯胡中多有西域胡姓。例如石姓,昭武九姓之一,源于石国--《魏书》有者舌国、《隋书》有石国,都柘折城(今乌兹别克斯坦塔什干)。移居中原后,遂以石为姓。谭其骧先生曾言羌渠即康居之异译--康国是昭武九姓国的宗主国--史籍文献里屡以之代表其余的昭武九姓国; 居于其地的民族则称康居,它们与石国的居民可能是同一民族。羯胡中尚有支姓(可能来自月氏国)、白姓(可能来自龟兹国)等; 另外有人名为粟特康,更加明显地表明其来自粟特康国。
再次,语言种类。《晋书·石勒载记》标记石勒的祖父名“耶奕于”,与石勒的父亲“并为部落小率”。 昭武九姓国位于中亚,使用伊朗、阿富汗一带的方言,属于印欧语系的一个分支; 耶奕于,概为波斯语eelkhany,现译伊儿汗尼,意即游牧部落首领。
最后,羯族崇尚祆教(即拜火教、明教,Zoroastrianism)。《晋书·石季龙载记》言: “龙骧孙伏都、刘铢等结羯士三千伏于胡天,亦欲诛闵等。”胡天是西域之神,源于波斯,祀胡天乃信仰祆教之标志。
上述种种迹象,应能说明羯族是一个包含诸多西域胡的杂胡; 因而有些学者考证: 羯人是中亚康居人--不是被康居所征服的农业居民(粟特)。而是康居游牧居民(羌渠)。两汉时期,康居羁属匈奴,部分居民遂依匈奴东来,转战于大漠南北,后又随之南迁,逐渐徙居上党、武乡一带,与汉人杂居(内徙的具体时间,仅凭现存文献已难以确证)。因之既是康居人, 又为匈奴附庸,故称: “匈奴别部,羌渠之胄。”
大体言之: 西域胡人占据羯族整个民族很大比重; 在种族上有别于匈奴与其他少数民族并合形成的诸多杂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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